落尘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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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草原篝火和舞蹈（第1页）

挂了张之维电话，6瑾抬头看向天空，荧幕里的丁思甜和他的曾孙女6玲珑真的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丁思甜抱着二人，喜极而泣，委屈道：“我到这儿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
胡八一和王胖子争先恐后的安慰丁思甜，总算是让她止住了眼泪。

听到二人也没能当兵，就在兴安盟插队落户，丁思甜轻叹一声，极为二人惋惜。

很快她就打起精神道：“现在咱们也挺好的，你看我们草原的景色有多壮丽，蓝天做被地当床，黄沙拌饭可口香，草原上的生活最锻炼人，你们来了就多玩几天，明天我带你们去骑马。”

胡八一道：“听说草原上的牧民对马极其看重，绝不会让外人骑乘自己的坐骑，认为是天大的不吉利。”

丁思甜笑道：“你们运气好，我落户的老羊皮不是蒙族，是解放前从口外逃难来的，对草原上那些忌讳也并不怎么看重，跟他混熟了，骑他的马他也不生气。”

看着丁思甜那甜美的笑，别说胡八一和王胖子，就是看着荧幕的很多人也能觉察到其背后的无奈。

黄沙扮饭怎么会香呢？

三人叽叽咯咯说了一会，丁思甜引着二人给老羊皮认识。

老羊皮操着浓重的西北口音，笑道：“你们来得真是时候，今天晚上正好要宰牛杀羊，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，黄昏时分附近的牧民和知青们都会赶来。”

胡八一和王胖子一听这话，顿时两眼放光，乐得嘴都合不上，装模作样道：“你们真是太好客了，以前听说过，这回算是见识了。你说我们两个空着手来的，这怎么好意思呢？早知道带点土特产来了，唉……对了，久闻手把羊肉大名，今天就厚着脸皮不见外了，那个，咱们这平时几点开饭？”

这一番欲拒还迎拿姿作态的模样，让荧幕下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6玲珑刮了刮脸，对郑霄笑道：“真是不知羞。”

荧幕里丁思甜和6玲珑一样，在旁被二人的话逗得直乐，笑道：“你们别不拿自己当外人，今晚是因为牧民舍生忘死地保护了集体财产，成了盟里典型。所以上面派了个干部来我们这拍照，报道牧民的英雄事迹，宰羊是招待他的，你们是恰好赶上了。”

胡八一和王胖子这才明白过来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，不过想到能蹭顿羊肉吃，那点不好意思也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下面的6玲珑可就笑残了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桌子，道：“笑死我了！”

6瑾忍不住在一旁叹道：“那个年代能吃一次手把羊肉，那真是被人笑死也赚了。”

荧幕里，天还没黑附近的几户牧民与知青们就6续到了，一共二十几个人，一半是知青。

到了这个地方，知青之间只要亮明身份，那就情比兄妹，没多大会就都混熟了。

一个知青找来的干部借了相机，众人一起合了个影，然后就高高兴兴等着晚上开饭大吃一顿。

胡八一今日兴致很高，和丁思甜一起帮着老羊皮把要宰的那头羊从圈里捉了出来，看着远处血红夕阳和起伏群山，便顺口对老羊皮道：“明天能不能借我们几匹马？让思甜带我们骑着马到草原深处玩玩。”

一向和善的老羊皮闻言脸色大变，道：“那边去不得，草原深处有个地方叫‘百眼窟’，里面藏着条漆黑的龙妖，凡是靠近那里的人和牲口都会被龙王爷吞了。倘若惊动了妖龙，恐怕长生天都保佑不了咱们了。”

老羊皮说得一脸严肃，可胡八一和丁思甜都不以为意，只是随口附和。

老羊皮见胡八一不信，又讲了一个他早年间亲身经历的事，黑色龙妖把他兄弟和一伙从东北来抬着口古旧大箱子的人一起吞了。

他信誓旦旦地道：“我亲眼看见了那条黑色的妖龙，吓得几乎尿了裤子，实在是不敢再靠近了，从那以后天天晚上做噩梦，也恨自己胆小懦弱，眼看着亲兄弟走上了黄泉路，却没勇气把他救回来。”

胡八一见老羊皮说得言之凿凿，绝非胡诌，便有些同情，但是要说世上有黑龙，他到底是不信，道：“您见到的那条什么……龙，怕不是看走了眼，我猜也许是条黑色的巨蟒？有些大蟒象水桶般粗细，确实容易被看做是龙。”

老羊皮一脸凝重，伸手指着天，道：“这后生，你以为我老汉这么大一把岁数都活在狗身上，连蛇和龙都分不清？甚蟒蛇能上天？我亲眼看见那神神……那神神是在天上的龙，在天上。”

胡八一顺着老羊皮手指望天，也有些将信将疑。

好在后面二人没有再提此此事，待羊宰好做好，胡八一和王胖子闻着味直咽吐沫。

王胖子伸手想抓手，便被老羊皮用烟袋锅敲了回去，原来要等远道而来的干部讲几句话。

那干部受宠若惊，干巴巴讲了些有的没的，胡八一和王胖子哪里听得进去，两对眼睛直勾勾盯着烤得直冒油的羊腿。

捱了二十来分钟，那干部终于讲完了，大手一挥，开吃。

知青们不怎么喝酒，便不和牧民一起，另外点了一堆篝火吃肉。

吃着吃着，空气中飘来悠悠的马头琴声，呜呜咽咽，如泣如诉，又格外的苍凉雄浑，音色遒劲，势动苍穹。

丁思甜今晚甚是高兴，听到马头琴声，一时兴起起身在马头琴的琴声中跳了一支独舞。

她本就生得美丽，又善歌舞，如今穿着一身蒙古族长袍，跳起蒙古舞来，比蒙古人还蒙古人。

胡八一和王胖子看着丁思甜的舞蹈如痴如醉，连手里喷香的羊肉腿都忘了啃。

直到琴声止歇，众人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。

荧幕外的人看着这一幕，青灰色的天空残留着一抹红色，一群年轻人围着熊熊燃起的篝火，在动听的马头琴琴声中歌舞，不知多少人生出向往之情，连夜定了去草原旅游的车票。

6家不远处的街道上，一个穿着粉色格子衫的胖子，竟然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朝着天上磕头，嘴里喊道：“仙女！”

他就是痴恋6玲珑，为6玲珑组建后援团的藏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