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尘文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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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送上门的小绵羊（第1页）

熬过刺骨的寒夜，石之柔想到了自己身上破败的衣衫，经过的行人都在对着这个板车上的小乞丐评头论足：“她怎么睡在这啊？”

“是啊！这小乞丐也不去找其他乞丐，一个人在这还怪可怜的。”

“要不给她几个铜板？”

“算了吧，你看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牛车，牛车的主人要是找到她，还指不定怎么样呢，还是别蹚浑水了，赶紧走吧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听到路人的话，女孩联想到之前也有人这样说过：“京城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。”

万一她这个小乞丐压根都进不去京城的大门该如何？

权衡下，她打算还是先买一身像样的衣裳才是正经事，想着，她又来到昨日的锦绣坊，依旧是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下，还是昨日的那个小厮，他一脸疑惑：“你怎么又来了？不是告诉你去街尾要饭吗？一直在这里赖着做什么？我们这是成衣铺，没吃食施舍给你！”

吃饱喝足的石之柔身上也有了力气，面对眼前狗仗人势的小厮没有丝毫畏惧，甚至拿出自己身上仅剩的铜板：“我是来买衣裳的，有钱也不赚？”

没想到小厮竟然哈哈大笑起来，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故事：“哈哈哈，买衣服？”小厮上下打量了她一圈，随后不屑的接着说道：“你可知我们锦绣坊是什么地方？也是你能消费的起的？”

说着，小厮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，鄙夷的看着面前破衣烂衫的小乞丐：“不是我吹，就是把你卖了也买不起我们一条衣带上的珠子，还痴心妄想买衣裳？就你这几个铜板，也就只配到城东的成衣铺买买一身破衣裳罢了，快走！别在这挡着我做生意！再不走，我可赶人了啊！”

石之柔幽深瞳仁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，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少得可怜的铜板，这可是家里所有的财产了，没想到竟然连一颗小小的珠子都买不起，难道有钱人的世界都是如此高不可攀的吗？

她失落的离开，回到老黑身边，轻轻抚摸老牛略显疲态的脸，老黑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，又拉着板车走了许久的路，她必须尽快出城。

瞳仁转动间，灵光一闪，方才那人不是说城东有个成衣铺子吗？自己身上的钱应该可以买到一身衣裳吧。

想到这，她来到城东，根据路人的指引，在一处不起眼的小摊后隐约看到一个破败的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写着“成衣铺”的字样，相比较之下，锦绣坊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，与这小到很容易让人忽略的成衣铺形成无比鲜明的对比，甚至这家店连名字都没有，就叫“成衣铺”。

石之柔没多想，现在的她真是什么要求都没有了，只要能有一身干净的衣衫就已经很满足了，还挑什么呢？

她抬脚进入店中，昏暗无光的小店里只摆着几件没有花纹的成衣，柜子上甚至还有薄薄的一层落灰，这是多久没人光顾过了啊？简直可以用萧条来形容。

环顾四周，除了满是尘埃的桌椅和孤零零的成衣之外，竟然连个掌柜都没有。

女孩有些心急，她抬高声音唤着：“有人吗？”

说出去的话仿佛石沉大海，没人回应让石之柔有了个不那么妥当的想法，干脆自己拿走衣衫，然后把钱放在桌子上算了。

石之柔绕着屋子转了一圈，现真的没人，她转身拿起一套衣衫，正准备换上，忽然她敏锐的察觉到身后好似有人的感觉，下意识转过身，一张满是麻子，胡子拉碴，一脸猥琐的男人的脸距离自己仅不到半尺，几乎就要与自己来个亲密的贴贴。

女孩下意识后退半步，双眉不由紧蹙，显然是被吓到了，还带着一丝嫌弃：“大叔你谁呀？”

猥琐男上下打量女孩，一双贪婪的小眼仿佛就是与女孩紧紧粘连在一起似的，这一瞬间石之柔只庆幸方才没把最后一个包子吃掉，不然现在一定全部还给大地母亲。

男人并没有因为女孩的躲避有丝毫放弃的意思，反而换上一副看上去还算和善的笑容，不过这样的笑容在石之柔看来还是一样的猥琐。

“姑娘喜欢这衣裳，不如到后面的小房间里试试，这里人来人往的，不合适。。。”男人说着，女孩只觉得从男人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，程度堪比死人堆里的气味。

不过转念一想，这里的确不适合换衣裳，衡量下石之柔点了点头，看到女孩的反应，男人顿时乐开了花，迫不及待的引着女孩到后面所谓的小房间。

说是小房间，实际上就是一个堆放杂物的隔间罢了，里面的灰尘并没有因为多了一扇门而少上些许，反而长时间没有打理导致这里比外面更加尘土飞扬，甚至让人不敢呼吸，生怕一个用力吸进去不知多少灰尘。

女孩下意识打了个喷嚏，小手立刻捂住口鼻，嫌弃的表情不要太明显，但此时的她没有其他选择，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

男人看似善解人意的关上门：“姑娘你安心换，我在门外帮你看着，不会有人打扰你的。”

男人趴在门上，听到女孩解开衣衫的声音后，嘴角扬起掩饰不住的弧度，怕不是这位便是猥琐的代言人，在这一点上，怕是没人能与他相比。

他来到门口，确认没人往这边看后，轻手轻脚的关上门，还搭上了门栓，双手兴奋的搓动，好似脸上写了几个大字：“美人，我来啦！”

虽说石之柔的样貌在同龄人当中算是出众的没错，她的生母沈岚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丽，又满腹才学，多少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挣着想娶她过门，可她却偏偏看上了石甸这个平平无奇的穷酸秀才，几度何时让多少媒婆都失望叹息。

不过话虽如此，此刻的石之柔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小乞丐模样，满身灰土不说，就连这脸上都被泥土覆盖大半，这男人能看出她是个美人坯子也算是好眼光了。

昏暗潮湿的房间里，小女孩也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，三两下便穿好新的衣衫，像极了上班要迟到的白领，更是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的，开门就准备出去，这个小破屋她是一刻都不愿多待。

就在开门的瞬间，男人已经返回来，也正准备给小美人来一个措手不及，两人同时开门，都有一刹那的迟钝，男人先反应过来，二话不说就要扑上来，女孩漆黑瞳仁顿时放大两倍不止。